四曰味。
所谓味即意味、风味、兴味、滋味,常在酸咸之外。味最早应当指美味、味道。孔子在齐闻《韶》,三月不知肉味。这就把味道、美味与音乐作品关联起来了。
钟嵘《诗品序》言:“五言居文词之要,是众作之有滋味者也。”与四言相较,五言诗增大了诗歌表现的容量,更有助于表达复杂的事物和情感,故而钟嵘推崇五言,以为有滋味。钟嵘还对当时的玄言诗提出批判,以为“理过其辞,淡乎寡味”。如果理过其辞、文质不符,作品就会失去审美感染力,这些都是无味之作。
姚鼐有不少论学的文章,其中一些并不枯燥,反而能给人以美的感受,如姚鼐在《赠孔约假归序》的结尾言:“今夫豫章松柏,托乎平地,枝柯上干青云;依于危碕,岸崩根拔而绝,土附之不足也。”姚鼐是想告诫孔广森“慎其所以自附者而已”,也就是要远离那些只讲“博闻、明辨”而不讲“言忠信,行笃敬”的汉学阵营,只因用了一个贴切的比喻,文章即少了些枯燥,多了些滋味。
曾巩《墨池记》被收入《古文辞类纂》杂记类,其文多问句,如:“羲之之书晚乃善,则其所能,盖亦以精力自致者,非天成也。然后世未有能及者,岂其学不如彼邪?则学固岂可以少哉!况欲深造道德者邪?”王羲之书法成就高乃是精力自致(池水尽墨),世人不及他应该是学不如他吧,由此看来学应该是不可少吧,那些想立德者更应该注重为学之道吧。可以说这几句话借事立论,因小见大,言近旨远,十分切合劝学的题旨。文中用了不少问句,而实际意思是在肯定,因此话说得委婉含蓄,能引人深思,文章的味道就出来了。